「散文」张培安 ‖ 想起小时候捣蛋
放鞭炮戏弄新媳妇
小孩子顽皮捣蛋也许是天性,看到现在孙子的调皮,想起了我小时候的捣蛋。
记得有次放鞭炮,不知怎么我们那帮捣蛋包小伙伴放腻歪了,生了鬼点子要作弄一个新媳妇,琢磨着以损人为快事。按村里祖谱辈份,新媳妇管我叫叔,而当地风俗,新媳妇三天以内没大小,不管是叔公大伯哥都可以瞎胡闹,那新媳妇穿着枣红缎子棉袄,水抹油光的样子,担水挑子去打水,脸上泛着羞羞的红晕,走路猫儿一般,当她从我们身边走过时,我们旋即把一个鞭炮点着了,新媳妇眼尖,发现了我们想作弄她,想躲也躲不及了,只听“嘡”一声响,那一滩污泥开了花 溅了新媳妇一花缎子棉袄不说,由于惊吓,新媳妇一双水罐也摔倒地上,碎了。新媳妇难为得苦着脸要哭,我们那帮捣蛋包却围拢着新媳妇哈哈笑。
我母亲听说了,赶紧跑到到新媳妇家,赔不是,又拿了二块钱给人家,说是赔人家的水罐子钱,新媳妇说啥也不要。
当然这些恶作剧也有遭到惩罚的时侯,一次我和一个叫塌鼻子的小伙伴上山割猪草,石头缝里意外地发现了一个蚂蜂窝,这刺激了我们的捣蛋劲儿,折一根树枝儿,蹑手蹑脚逼进那石头缝,对准那石头缝里的黄馍馍似的蚂蜂窝,狠狠地捣了一下,撒丫子便跑,这下真叫捅了蚂蜂窝,别看平时那黄蜂一个个稳稳地附在窝中,看不出什么凶险,谁知一旦激怒之后,这些恶物便忽地四散开来,象一片翻飞的黄云,齐刷刷向我和塌鼻子扑来,在我们脸上、手上进行报复,痛得我俩哇哇叫,在一棵柏树上乱摆头打脸,这下我们领教了那恶物的厉害,不一会儿,脸上、手上便发面馍馍一样肿胀起来了。
后来,这事被那新媳妇知道了,据说新媳妇娘家娘是个乡土医生,扎针、拔罐子、接生、接骨、看红伤样样精通。新媳妇自小受母亲的熏陶,乐于助人,听说我被蚂蜂蜇了,她急慌慌弄了胰子水给我洗,又跑了坡里掐了蚂蜂菜,挤出汁水给我搽伤口,想起我作践她的那些事,心里倒觉得不好意思,而她却大方地把我揽在怀里,就那么一下一下地擦着,我躺在新媳妇温软的怀里,那温馨的抚慰从她那女性的胸怀间弥漫溢出,永远烙入我人生的记忆里。
前几年春节,我回老家,还见了那新媳妇,她已经是两个孙子的奶奶了。说笑间,她问我:“二叔,还记得当年挨蚂蜂蜇的事吗?”我一时竟有些语塞,她却咯咯笑了,笑得很甜。
臭脚丫戏神
那次我们村中几个泼皮顽童,又聚在一起做捣蛋事。
村东山上庙里供奉着一个神灵,可能是关老爷吧,方头大耳,怒目圆睁,村中人个个敬而畏之,独我们顽童不怕。
一日,去家庙玩耍,有个叫二皮脸的顽童走近神灵,嬉皮笑脸,心中无丝毫敬意,当着众人面,脱掉破球鞋,翘起腿伸出臭脚丫,贴近神灵嘴边,大脚趾头戏弄,一边说:吃臭脚丫,吃臭脚丫!
有大人见了,怒而呵斥:顽童嬉皮笑脸,不以为然,仍作戏弄状,有村中血性汉子见了,厉声狂喝:小王八蛋孩子,赶快把你臭脚丫子放下来,要不,神仙显了灵,治死你!
顽童听此狂喝,立马放下脚来,与此同时忽然小脸一苦呱,哎呀叫了一声,说腿疼,继而真的腿不能动弹了。
村人见状,无不好奇,都说神仙显灵,叫神治的。
顽童家人知道后,吓坏了,立马命人买了香烛纸马,向神灵祷告,又命顽童向神磕头,如此折腾一番,不多时,顽童的腿竟又不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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