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傅先河 ‖ 明灯照亮家乡
万千征程君为径,勤奋作舟获灵性。
不缺日月沐爱河,没有思想成盲丁。
熟悉世间路途暗,陌生夜里灯火明。
读书点燃心百盏,照亮天地任驰骋。
灯,带来光明,给人力量。灯的变迁映射出家乡巨变。
小时候,家乡没有电,夜晚漆黑一片,除了偶尔传来几声狗吠,整个村子静悄悄的。用煤油灯照明,如豆的灯头发出昏暗的光。为了省油,乡亲们吃罢晚饭,忙完手头的活计就熄灯。晚上村里召开社员大会或放露天电影时,会高高悬挂一盏“汽灯”,“亮如白昼”的汽灯,带给人们无限欢乐,孩子们欢呼雀跃,以最原始的方式表达喜悦之情。
一天,父亲带回一个神秘的东西:拳头大的圆筒上焊接着筷子般粗的金属管子,管子上“长着”个尖尖的长“嘴巴”。父亲说:这是个“电石灯”,可亮了。只见父亲拧了几下圆桶,再用力一拔,圆桶分成了两部分,他把几块“电石”放进一个圆桶里,再将另一部分扣上,然后放进盛有清水的搪瓷缸子里,桶上压一块石头,缸子里马上“咕噜咕噜”地冒出一串串气泡,用火柴望“嘴巴”上一点,先是“噗”的一声的响,随即吐出几寸长的火焰,发出“嘶嘶”的响声,蛇吐芯子一般。我感到非常好奇和刺激,凑近去想看个究竟,父亲担心有危险,赶忙让我离开。因“电石”非常稀缺,“电石灯”也很少用。晚上,我经常站在村头向北眺望,对远处那星星点点的灯光心驰神往。这远处的灯光来自哪里?啥时候俺们村也能有这么亮的电灯?我盼望着!盼望着!
除了简易煤油灯,每家每户还拥有一盏“马灯”,马灯防风防雨便捷,主要用于三秋大忙时节。“寒露”后,逐步进入收储地瓜季,大部分地瓜要切成薄片,晒干后储存起来。傍晚时分,乡亲们把当天刨的地瓜运到庭院里、山岗上、空闲地头,用切片机把一块块地瓜切成薄薄的片,整整齐齐的码放好,自然晒干。遇到晴好天气,地瓜片三五天就能晒干,但往往天公不作美,那时候下雨特别多,雨情就是命令!只要看到电闪,听见雷鸣,就赶忙点上马灯,全家出动,争分夺秒地抢回晾晒的地瓜干。夜晚也时常被父母从睡梦中叫醒,揉一下惺忪的眼睛,下意识地跟着大人往外面跑。有时老天像个淘气的孩子,喜欢捉弄人,当乡亲们火烧火燎地把瓜干抢回家了,天放晴了;有时候,既不打雷,也不打闪就下了起雨,令人措手不及,瓜干抢回来了,但已被淋湿,若赶上连阴天,瓜干会长出绿毛、黑毛,霉烂变质。每当晾晒地瓜干的时候,乡亲们都会抬头望望天,低头看看地,祈求老天别下雨。
时光的列车驶入 20 世纪七、八十年代,村里终于通上了电,乡亲们用上了电灯,街上也亮起了路灯,但是好景不长,因负荷过重经常停电,有的家庭因付不起电费,又用上了煤油灯。煤油灯的灯烟熏黑了人们的鼻孔,有时还烧焦了头发和眉毛。
改革开放的春风“吹皱一池春水”,乡亲们的生活“芝麻开花节节高”,支农惠农、乡村振兴,乡亲们不再为支付电费而发愁,更不因停电而烦恼,太阳能板路灯矗立在大街小巷,乡亲们家家户户用上了白炽灯、日光灯、LED 灯;吊灯、吸顶灯、床头灯、台灯。
夜晚,灯火通明。劳作了大半生的大妈们聚在一起跳起了欢快的广场舞,不断吸引着大姑娘、小媳妇们汇入到队伍中来。她们自编自导,参加各项赛事,有的还拿回了不少奖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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