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刘传池 尚振江 ‖ 四华里宁母街,三千年云和路
谷亭镇历史悠久,因春秋时期有宁母亭而得名。据史载;春秋鲁僖公七年(公元前673年)会齐候、宋公,郑氏子华曾盟于宁母亭,故取名古亭,后衍化为谷亭。唐朝时期,特别是盛唐时期,谷亭是当时重要的漕粮转运地。曹州的豆菽经“金莎古道”运抵谷亭,经过再加工和精美的包装,在运河泊口装船销往京广,货压苏杭。塞北的上等毛皮到达谷亭,再转运到大江南北,川陕之地。所以谷亭有“两京漕运咽喉”之说。
当时诗人这样描写大运河时期的谷亭:“渔歌飘渺飞檐外,帆影参差玉浪中”,(摘自清尹澍诗《登文昌阁》。帆樯如林,货积如山,这就是谷亭码头和宁母街繁忙的最好写照。宁母街店铺鳞次栉比,商贾云集,村人如织,文昌阁香烟缭绕,宁母亭翘檐入云,令人驻足观赏,目不睱接。后来,在运河南岸逐渐形成了东西走向的商业街一一宁母街,这条街东西长四华里,东起运北(豆腐营)连接胜利村、解放村、新民村,最西头与湖凌二路相连。街道约3米宽,双面街,街道的北面又有多条南北胡同,多条胡同可抵运粮河码头;街道的南面也有多条南北胡同,穿过胡同可到现在的老街,实际上老街才只有57年的历史,它是1964年11月,鱼台县从金乡县析出后,鱼台县建治,才建设的老街,是从古老的宁母街向南平移的街道,而宁母街的形成足有三千年的历史。
从前,鱼台县有一顺口溜:“宁母街,景胜多,大寺对着凤凰窝,大街对着石婆婆""一碑单八景,三山夹两井。”被人津津乐道,越传越邪乎,引苏、鲁、豫、皖,甚至全国的游客来鱼台县目睹108景的雄姿。实际上是两座屋山,一块石碑,两口水井。石碑上书有:鲁僖公会盟处。被传为一百单八景,三山夹两井,一时谷亭声名鹊起。
有一年,南蛮子听说这些传言后,也慕名探个究竟,到此一看,整个宁母街像一个展翅腾飞的凤凰。由此判定,此地肯定会出贵人,知道宁母街以后要出娘娘,于是让人在东西南北盖了四座庙。左青龙,右白虎,前朱雀,后玄武的原则,天地庙压住了凤凰的头部,玄帝庙压住了凤凰的双翅,用神鞭拴住了凤凰的身体,宁母街这条凤凰再也不能动弹了。破了风水,从此,宁母街再也没有大人物出世。实际上,鸟瞰宁母街很像摇尾、昂首的大鱼,奔向东海。蜿蜒的宁母街活脱脱的像鱼的脊梁,两面街道的琉璃瓦像鱼的鳞片,文昌阁南北的小坑像鱼的眼睛,所以,人想啥,就有啥,一点也不假。乾隆二十三年,乾隆下江南,路过鱼台。乌蓬船就挽在运粮桥下。
每到夏夜,两岸村夫野老,往来耕作,妇孺黄髫皆在桥上纳凉消暑。因桥上清风习习,是绝佳的避过暑之地,在这里却没有蚊虫的嗡鸣,青蛙的唱歌,这又是为什么呢?乾隆皇帝驾临鱼台,乌蓬船挽在了运粮河桥头。这时,蛤蟆、蚊子的叫声不绝于耳,乾隆皇帝很生气,斥声道:民间野虫不能不叫啊!语毕,叫声戛然而止。蛤蟆干鼓肚,就是不出声了,所以有运粮河的蛤蟆一一干鼓肚之说。
乾隆皇帝金口斥蚊,玉言驱蛙传为佳话,皇帝的威严连动物也要退避三舍。现在运粮桥为运南,运北,城里城外,必经之路。在清朝乾隆二十三年,鱼台县县令冯振鸿也写过《宁母古亭》会盟传宁古,但多春草碧。曾此集冠簪,只觉野烟深。往事从凭吊,小坐斜阳外。斯亭无古今,悠然思不尽。现在,宁母街上的李家家祠座落在宁母街的路南,李家是谷亭镇的名门贵族,已传承了123代,这在鱼台县是很少见到,所以在鱼台县就有:“先有李家林,后有鱼王府”之说,可见宁母街的李家源远流长,传承至今。可惜李氏家祠已油漆斑驳,残亘断瓦,亟待修缮。
宁母街的院落大多呈四合院格局,一所院子有几进院,很深,很深,有的几户人家同进出一个大门,生活得十分融洽。宁母街上的老法院,老公安局,老印刷厂,老供销社,老土产公司,老航运局都可以依稀可见,有处可寻,特别是航运局的候船厅还能看到。
记得那是上世纪的五、六十年,我们去济宁没有旱路相通,鱼台县人出门去济宁只能坐船才能。在鱼台航运局买船票花八毛钱,早晨起程,到达济宁市小闸口也已近中午12点,要是中午12点在谷亭坐船,到达济宁边已近黄昏,不像现在开车沿滨湖大道去济宁,也不过半个小时,是那么的快捷。记得那是1970午前后,坡东的红芋用小船载入谷亭街码头,在运粮河头上岸,然后再用独轮小车装上红芋到乡下叫卖。
于是坡东人来时载得是满船的红芋,走时却是白花花鱼台大米,鱼台人有了红芋,才有了红芋米饭,坡东人有了鱼台大米,也有了红芋米饭,真是又甜又晒。这些交易大多都是在宁母街上成交的。四华里的宁母街,蕴藏了三千年的故事,记载了鱼台县三千年的发展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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