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尚振江 ‖ “毛窝子”的故事
鱼台靠微山湖,微山湖水养育了一眼望不到边的芦苇,芦苇浑身是宝,鲜嫩的芦芽鱼儿吃,肥厚的苇叶人们采来包米粽子用,成熟的苇子,人们割下来扎把子苫屋顶用,破蔑子编席,就是芦子里面苇膜,也是吹奏笛子的好材料,据说芦根还是味中药,“芦茎根汤”冲着喝清肺解热,生津止渴有药效,就是哪毛绒绒的“苇毛子”,也是当年人们踏雪踩冰看梅花的好靴子。
我们鱼台县滨临微山湖,大片良好的水域促成了苇子的生长,特别是晚秋初冬,晚霞映红了一眼望不到边的苇子。“芦花放,稻谷香,岸柳成行”这儿的景色太美啦。
由于沿湖一带盛产芦苇,所以苇子花就成了当地人民制作“毛窝”靴子的最佳制作材料,可以说微山湖一带也就成了制作“毛窝子”的故乡。
每年的初冬晚秋时节,苇子由青开始转枯变黄,芦苇的顶部就拱出来了一簇簇,一蓬蓬的芦花,先由灰色逐渐变白,这时候的苇子也逐渐成熟啦。我老伴的娘家是微山南阳镇,四面环水居湖的岛中,岛子周围湖里全部生长的都是芦苇,放眼望去,春夏一片绿,到秋冬就一片枯黄,站在一片片盛开芦花的芦苇荡前,看着密密丛丛昂首向天开着白花的芦苇,清风吹来,晃动着摇摆不停,真是太美丽了。
据老伴娘家的人们讲,每年的初冬十月,靠湖近的人们,就撑着叫“小溜子”的一叶扁舟,携带绑定好的锋利镰刀长竹杆,去削采芦苇顶头的“苇毛子”,也叫“毛哄头”,人们把削掉采摘下的“苇毛子”捋顺摆齐置放船头,然后就撑船回家,那时候还是以队核算为基础,所以人们采得多就得的工分多,这时候往往一早就下湖,顺带着中午的干粮提着开水,下湖一干就是一整天,据说采“苇毛子”活大多是上了年纪的人们干,年轻的都得上湖里下网逮鱼捞虾挖耦去。
十月里,这个时候,是人们采“苇毛子头”的最好季节,这个时候的“苇毛哄头”灰白色长绒特别多,苇絮不散不乱,做“苇毛子”鞋即柔软又暖和,透气还没异味,若冬天穿上这靴子,走霜雪路不打滑,很舒服。再说,过去哪年头,棉布等许多生活用品,物质供应都很紧缺,很多东西都稀少,大部分都和洋字沾边,什么“洋火”、“洋油”、“洋钉”、“洋车子”等等,国家只能限制给发票证供应,什么棉票、粮票、油票、鸡蛋票、肉食票、糖票、等等都得发票证买,即是有钱没有票证,你也买不到,包括用棉布做棉被棉衣,做棉鞋就更困难,那时候,人们是大衣改小衣,“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节俭过日子,雷锋一双袜子,破了无法缝补都舍不得扔掉,伟人毛泽东穿的睡衣补丁连补钉,好象补了十八个补钉,还穿在身上都舍不得换新的。更不说全国人民,勒着腰带过日子,我记得棉票按人口领,每人年几尺布供应。
物质上再紧缺,人们还得满怀希望地生活,所以人们就想尽各种办法,他们代代相传,特别是我们沿湖一带,老祖先前没有棉布,他们就地取材,破苇蔑打席,编织鱼篓罗筐不说,另外发明了用“苇毛子”做“毛窝子”鞋,这鞋有用木板当底做的,北方多叫“木屐”“毛窝子”,也有用茅草编织的,南方较多叫草鞋,不管怎样,这“毛窝子”就地取材,省工方便,湖里或靠湖边的老年人,不像打莲籽打菏叶编席都会做,但做“毛窝子”活,是有很多心灵手巧的老年人会做,有的做小孩的“毛窝子”和尖角老太太穿的“毛窝子”,有的用花布装饰缝得特别好看,特别是大冬天冰天雪地里穿上养脚,柔软暖和还沒有异味,毛窝子”养脚,还很环保,潇洒的很嘞。我想即是今天社会,这大冬天里,穿上一双“毛窝子”鞋,也是非常好看时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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