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孔玉清 ‖ 飞毛腿
全国解放后,朝鲜战争爆发,本该回乡探亲的胡安随部队去了朝鲜当了侦察兵,后被美国飞机炸弹炸掉了前排脚指头,因功养伤便回了国。
胡安回到家乡仲村后便干起大队治保主任直到现在。胡安能喝酒、能抽烟,酒量惊人,烟总不离手,手指头被烟熏得黄黄的。酒醉以后满脸通红酒气冲天,敢抱村中那棵水泥电线杆攀上顶,然后头转下脚朝上,双腿又夹住电线杆,两手向两旁一分,来了个燕子展翅,似老鹰啄鸡,呼地滑向下。村人如同看杂技一般还拍手叫好,称胡安这一手为有惊无险的土杂技。有时胡安高兴便拿出在部队的特长,手夹两块铜板“当啷个当”地说开了武老二。这样倒也得村民的欢心,丰富了群众的精神文明,活跃了百姓的文化生活。晚上,胡安不管喝得多醉,始终保持一个清醒的头脑带领民兵巡逻村中。
胡安虽然走路不便却也走路干净利落,从不拖后腿,偶尔遇上盗贼,盗贼便自认倒霉,乖乖就擒。一时村中平静如水,村民都感激胡安。
胡安有一手从部队学到的特殊本领,所以青年们羡慕他这个抗美援朝的英雄,想跟他学学,见识见识,更想开眼界,到底胡安有多大本领?
村中二根子这天找到胡安,对胡安哀求说:“胡安叔,今儿个爷们我请客,帮我找一找前两年我做生意时被盗的一辆摩托车……”胡安认真地对二根子说:“好,到你家喝酒也可以?不过您想让我找出已经被盗多年的东西,这恐怕大海捞针,有点困难……不过既然你想决心让我找回,那也得说说来龙去脉……”二根子说:“胡安叔,就到我家,咱盘子喝水,我慢慢讲给你听。”
胡安在二根子家喝至黄昏,也了解了二根子做水产生意时被盗的摩托车经过,硬着头皮答应帮他找回,何德何能?一个治保主任能找回?既然这小子耍我想要我的好看,别说他丢一辆摩托车,就是丢十辆摩托车,二根子也丢得起。好!先应下二根子这小子再说,你小子想考验我这个侦察兵出来的人,我就装憨,先喝上你几两再说,想找回?往哪找?没影了。
胡安喝得醉醺醺地从二根子家跌跌撞撞走出,二根子也跟着胡安走出,要送胡安,刚出大门,只听村街上有众人大喊道:“有人偷羊,快抓住那骑摩托车的小偷,快抓住……”这时,摩托车由一戴头蓝盔的人骑着,正加大油门风驰电闪般地,从刚出来二根子大门的胡安身前冲过。这时,人们大声叫喊着快抓住骑摩托车的小偷,胡安酒醒了一半儿,顿时反应明白过来,立刻感到了自己的职责,心想:不好,这会自己在二根子家喝酒,居然又有小偷来偷东西?而且是个骑摩托车的飞贼,胆大妄为,那还了得?这时,只见胡安突然使出了特殊本领,两腿生风,两腿下一路尘土飞扬,向摩托车追去。村民们望着胡安这一手都惊呆又敬服了,二根子此刻也酒醒,忙称胡安这一手,对村民们说:“胡安叔……大伙快看,这是胡安叔的绝活,飞毛腿功夫!”
有半袋烟工夫,只见村中街上胡安正押解着骑摩托的人,推着熄火的摩托一块向村中走来。来到村中,那小偷惊奇地而又神秘称赞胡安道:“真神,你的双腿居然赶上了我这摩托。”胡安此刻有些飘然,大声说:“告诉你,飞贼,老子在过去曾经是许世友将军的部下,你想从我眼皮底下溜掉,除非你坐在导弹上!”此时,二根子无意望着眼前小偷骑的摩托车,心存疑虑,咦,怎么这么眼熟,这车也是幸福老牌?莫非……不,我先看看这车把内有没有存款单?二根子想到这儿,忙走到摩托车跟前,先仔细打量了番,后又把车把的皮套给拽了下来,手指向芯内一掏,果然从里面掏出一张十年定期五千元的存单。
二根子惊喜了,忙拥着胡安说:“胡安叔,这摩托车找到了,这五千元存单归你了,胡安哥,你真神,不愧是许世友将军的部下。”胡安没接二根子的存单,连夜审问了那小偷,小偷招认了一切,摩托车确实是两年前在水产品市场上偷的。一切真相大白,胡安便连夜把那小偷翻山越岭送向了县里。小青年们拿胡安当正义的榜样,都再接再厉,各自奋斗创业,争相建设新农村。
有胡安在的日子里,村里一年四季平安无事,每年还被县乡两级政府,评为全县模范治安村,为乡村振兴做着先进的表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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