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张 波 ‖ 邂逅法兰西——如果你是油漆工……
住所楼下,临街一面有铁栅栏墙,大约三十多米长。这天突然见有几个人在这里干活,一看是要给铁栅栏刷油漆。他们在铁栅栏下铺开了地毯样的毡垫,正在准备给铁栅栏除锈。其实铁栅栏上的油漆剥落得并不厉害,根本没有多少铁锈。几个人慢慢悠悠在那里鼓捣,停停看看,好像不是对着一段铁栅栏,而是对付一部零件精密的机器。一辆奔驰面包车停在一旁的路边,后门大开,从里边传出悠扬的歌曲声。
这大约是周一上午的事。第二天上午,他们开始正式刷油漆了。工作现场板板正正铺着垫子,看来一滴油漆也不会落在地上污染环境的。奔驰面包车上,依旧传来悠扬的乐曲。等我去超市买完东西回来,不到一个小时,这里已经收工不见人影了。看看进展,油漆只刷了栅栏的一小段。下午,出门遛弯,直到四五点钟回来,也没再看见那几个人。
第三天上午,这几个人依旧来到后开着车载音乐,在音乐声中磨磨蹭蹭刷油漆,没干了多少活又收工走人。我在想,这刷栅栏的活是房主和干活的人整体讲好价包工?还是市政方面的统筹安排?这几个人上午干一会活,是去乘凉喝咖啡了呢?还是赶去了另一处工作场所?要是赶往他处,为什么不把活干完(至少多干一点)再去?这点活他们三个人,还要磨蹭几天呢?我这个干活性子急的人,此时闲得无聊,开始想这些和我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我在煤矿工作的时候,也给井下的电器刷过油漆。我想,这段铁栅栏,我要紧紧手,一个人用不了两天,就能刷完。你要质疑法国人的工作效率,似乎也没有道理。我曾见公路上一个三叉路口维修路面,前边机器把坏掉的路面铲掉,后边车跟着铺沥青,头天下午开始施工,第二天一早就铺好了,速度让人咂舌。
第四天上午,面包车依旧停在路边,这次没放音乐。看看铁栅栏,此刻刷漆是要大功告成了。
转一圈回来,干活的人已不见踪影。栅栏焕然一新,路边和水泥墙上,甚至栅栏的根部,一滴多余的油漆也看不见。就是一位画家来画几天画,也会洒些颜料吧?
我实在搞不懂,他们怎么定位工作的严谨和效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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