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周立爽 ‖ 花花世界
近日,一友人在朋友圈写下“不出小区亦可欣赏如此美景”,下面配了几张照片,照片上黄的、白的、粉的、深红的……怒放的花直入眼帘,有的花配上些许绿叶,甚是绚烂。
近些年,生活水平不断提高,绿化也提升着,且不说平原山区种植的,就是单位、小区里、街道旁,种的花、树也越来越多,春节没过多久,花儿就渐次开放:在冬天就暗暗孕育的玉兰,天刚一渐暖,眨眼间就怒放于枝头;山桃花、连翘紧随其后;丁香、海棠、樱花、碧桃,怎可沉默,用幽香,用繁盛,尽情展现着它们的风姿;文人墨客钟情的牡丹、梨花在花园、在大山随清风摇曳着……人们用手机,相机,抑或航拍仪拍摄下花儿的荣光,记录着自己的喜悦。
儿时的花,有什么呢?想想,再想想……
哦,有槐花!上学的路上,外贸高高的院墙里有一棵槐树,春天开出洁白的花,我们几个同院的小伙伴手扒脚蹬,连拉带拽,登上墙头,拽下就近的枝头,撸下一把槐花,忙不迭地揉进嘴里,嚼得一丝丝甜,缕缕的麻,更多的是青涩,吃的多了,发现去掉槐花的瓣,只吃里面的芯儿,就不会那么青涩了,只是费了半天劲,才吃到一点点,好在中午的时光很充裕,聊以打发。
还有黄瓜花。姥爷种瓜种菜都很棒,暑假去姥爷家,到那后就进黄瓜架摘顶花带刺的黄瓜(黄瓜顶着一朵干瘪的黄花),姥爷看到我手里的黄瓜,忙不迭地叮嘱:这黄瓜太小了,该让它再长长,大了才好吃。可姥爷摘的大黄瓜没有小黄瓜的脆甜,籽硬不好嚼,黄瓜肉还有些发酸,只是那样的黄瓜可以切成一大盘菜,够一家人吃了。
脱去棉袄去地里玩,经常看到开小黄花的草,叶子很苦;偶尔看到蒲公英的小圆球,兴奋极了,轻轻采下,慢慢举到嘴边,深吸一口气,猛然用力一吹,小伞忽然间散开,悠悠地飞走了--却很少见到蒲公英的花;见到的牵牛花是粉红色的(紫色是多年后才见到的),看到后如宝贝般摘下,放在手心或耳边,欣赏着,陶醉着。大人们看到这些花草,会把它们连根拔起,放进筐里,随后扔进猪圈羊圈,那是猪羊的美味加餐。
大姐家在山里,小时候经常去,但属于大山的梨花、桃花、杏花,是在上班后才一睹其芳容的。
在山坡,偶尔会看到叶子是片状的开紫色的花,大姐说那好像是马兰花,马兰花神奇的故事让我们曾经很费劲的挖过两棵,因为是在石头缝里,带回家,养在一个漏了的铁盆子里,没活,听山里人说,这种花只适合大山的,就不再费劲了。
土坎边,偶尔会看到一种形似喇叭的紫花,摘下花,吸一吸,尾巴处很甜,整个吃的话,味道怪怪的,多年后知道它的学名叫“地黄”。
还有一种小米蔸,开紫色的小花,花谢会结出一个荚,里面有小小的米粒儿,嫩时是白色的,吃在嘴里如同吃小小的小米,老了就变成黄褐色的了,很硬,一个米蔸里的米粒也许相当于现在的两粒大米?
小学三年级时,妈妈从别人家移种了一棵石榴,种在一个花盆里,春天开出红红的石榴花,很好看,秋天结出小小的石榴,皮光,色红黄相间,很诱人,但石榴籽酸酸的,现在想起来嘴里还会冒酸水。妈妈去世后,我们把它移到院子的桶里,它的根冲破了铁皮桶,扎进了下水道,水的滋养,它渐渐长成了一棵树,每年从春天开到秋后,红红火火,结出很多不大的石榴,压得枝杈低垂,只是红红的籽,依旧很酸……
人南来北往,物西东交流,上大学后,见的花越来越多,花多果亦多,各式水果琳琅满目,不再吃小米蔸,嘬地黄的小喇叭了,槐花精工细作后成为餐桌上的稀罕物,市场上卖的黄瓜很多都是顶花带刺的……
抬眼望去,樱花、碧桃、牡丹开得正盛,丁香、海棠的叶子绿意渐浓了,不用太久,槐花就要散发芬芳了,更会有各色月季花一直开到冬季;夏天的荷花,秋天的菊花、桂花,冬天的梅花正积蓄着力量,准备迎接它们多彩的青春,装点我们缤纷的世界。
我们追随着花儿的脚步,走过四季;纵展眼力,看繁花似锦的春天,满怀期许,迎接果实累累的金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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