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刘永琪 ‖ 铃铛
小时候由于长的瘦小,邻居家的狗呀,鹅呀,甚至大公鸡都欺负过我,所以,从小我对小动物就有点发怵,更别说养着玩了。但是我女儿从小就喜欢机器猫哆啦A梦,多次想养个小动物,均被我“义正言辞”地给拒绝了。现在她工作了,有了自己的房子,就“为所欲为”地养了一只英短银渐层猫,终于实现了小时候的梦想。因为哆啦A梦脖子上挂着一个神奇的铃铛,所以女儿就给她的爱猫取名叫铃铛。
它是一只小公猫,去年刚做了绝育,性格非常温顺。它的毛发底色为白色,毛尖色为黑色,整个看起来变色均匀,给人一种清爽的美感。它的额头上有三道黑色的竖纹,使它的面部更有立体感,五官也更显得精致。它脊背正中央有一条拇指粗的黑纹,这条黑纹从头一直到尾巴尖儿,使它看起来有点野性又多些精神。它的尾巴下部还有几条横向的手指宽的尾环,这是它品相好的标志,也使它的尾巴翘起来时显得丰盈而灵动。
铃铛现在快三岁了。它刚到女儿家的时候,才一个月的年纪,只有人的巴掌大小。小时候的它我只在视频里见过,那时它看起来浑身雪白,像个糯米球一样软软的,两只尖尖的耳朵泛着嫩嫩的红韵,两只圆圆的眼睛像蓝宝石那样深邃清澈。在视频里我看到它站在一个凳子上,笨拙地用爪子向下劈富贵竹的叶子,像只可爱的熊猫崽。在它坚持不懈的“努力”下,那几枝富贵竹陆续都枯死了。
随着它渐渐长大,现在它的眼睛已经变成黄绿色了,虽少了小时候的的清澈,但更显幽深狡黠了。
暑假我们去女儿家的时候,它肥的像个小猪仔一样,我老公亲切地称它为“小煤气罐”。一见到我们,它便“嗖”地一下钻到了沙发底下去了,一会儿又从沙发的另一侧悄悄探出头来,目不转睛且又十分警惕地望着我们。若我们朝它挥挥手跟它打个招呼,它便又悄无声息地窜到另一只沙发下面去了。
它对自家的环境很熟,很有安全感,只过了一天多,就跟原本陌生的我们熟络了。老公有时用逗猫棒逗它,有时扔玩具麻雀让它去追,有时还用手温和地抚摸它的背,他们俩玩得很开心。在那儿住了三天,我一直也没敢用手触摸它。
今年过年,女儿和女婿把它也带来了。它看上去清瘦了不少,不过倒更显俊逸了,我觉得比夏天时还要好看的多。女儿说这是专门给它控制饮食减了肥,否则容易得心脏病和糖尿病。真是新鲜事儿,我第一次听说猫还会得这些病呢。女儿说:“妈妈,再多给你科普一下吧,猫的胡子轻易是不能剪的,剪了之后它的行动会非常困难,身体的平衡都控制不了。别看它的尾巴那么长,不要扯它的尾巴,不小心扯坏了尾巴的关节,可能它就会没命的。”我的乖,养个猫学问还真不少呢。
刚来到时,孩子们怕它不适应环境而害怕,就把它关在了他们的卧室,还给它准备了一个类似于熏香的东西叫费利威,插上电可以往外散发安抚猫的气体,防止它出现应激的危险情况。
过了一天多,它就熟悉了那屋里的边边角角,就开始步步为营地向外探索。只要他们卧室的门一开,它便“噌”地一下站到门口,探着脑袋左右凝神张望,在确定没人注意它之后,就会蹑手蹑脚地沿着客厅的墙根儿朝前走,走一会儿再停下来,贼头贼脑地往周围瞅瞅,然后再小心翼翼地往前走。我看到它往前走时,右前腿始终处于半伸的状态,这说明它还是很有戒备心的,如果有什么危险,它好立刻磴地发力而逃。
又过了两天,它对客厅的环境熟悉一些了。它的探索之旅也变得更从容一些,会从电视柜的一头“探索”到另一头,大概它对我家的石英钟感兴趣,总是用右前爪去扑秒针(现在想来,大概它把转动的秒针当成逗猫棒了);也对我的富贵竹很感兴趣,像小时候那样喜欢劈富贵竹的叶子。如果它发现我在看它,静静与我对视一会儿之后,便“倏”地溜回他们卧室去了。
它在劈富贵竹的时候,如果我女儿不说什么,它会一直乐此不疲地在那儿抓挠;若我女儿严肃地说:“铃铛,不许扯叶子!”它便像个做了错事的孩子,抽回爪子,眼神可怜巴巴地望着我女儿,仿佛在撒娇告饶。我笑着夸它还挺聪明的呢。女儿笑笑说:“铃铛在同类宠物猫中智力算高的,但宠物猫为了保持好品相,血统纯正,都是同品种交配,所以它们都比较笨,智力不如一般的野猫高,甚至有些还会出现基因疾病。把它们放在外面,它们都找不到家,也适应不了野外的环境,离开家很难生存下来。”哦,原来是这样啊。说起来人也怪自私的,为了繁育出好看的小猫挣钱,竟然不顾猫后代的智商和身体健康,对它们真是有点摧残和作践呢。
你说它笨吧,有时它还很会讨好人,耐心地用前爪给人按摩肚子,你不撵它,它一般是不会停的。我还看到它一声不吭地偎到我女儿身边,不时拿脑袋蹭蹭我女儿,还讨好地看着她,那小眼神,用时髦的话说叫“拉丝儿”。女儿说:“这时候你都觉得它是你的知音,它懂你的内心,也懂你的前世今生,太治愈了。”看来万物都有自己的生存之道,作为一只猫,你不会捉耗子,就得会哄主人开心。
又过了一天,它的探索之旅更加落落大方了,它“闲庭信步”般地穿过客厅,轻盈地跳上我家的后飘窗,从窗台上向外凝望一会儿,又迈着豪迈的步子,把窗台上的小盆栽小花瓶逐个认真地视察了一番,它居然还嗅了嗅那株小小的文竹,竟然没舍得劈它。在窗台上它伸了个懒腰,把自己拉的老长,然后就“噗”地一声跳回到地上,再从容不迫地“踱回”到他们的卧室。
没几天它就跟我老公混熟了,很喜欢跟他玩。要是他进门不主动叫它,它就会在他面前走来走去地“刷存在感"。我老公也喜欢逗它玩,仍然喜欢用手轻抚它的背,这时它就会趴在地上,很享受地微眯着眼睛,懒懒地晃晃它的头,脸上的表情有微微的笑意,身上的毛发也都透着松弛和愉悦。
为了帮我克服对小动物的恐惧,有时老公也拿我的手在它的背上摩挲。刚开始我还有点紧张,手指有些僵硬,但它的毛发又密又软又暖,摸上去手感好极了,我也自动放松下来,内心的确有一种莫名的温柔和宁静,果然它有很强的治愈功能呀。后来我自己也能跟它进行亲切友好的互动了。
铃铛还是个安静的“美男子”。一般它不怎么叫唤,就是叫的话,也是细声细气地“喵一喵”两声。有趣的是,有时它高兴了还会“汪、汪”地说两句“外语”,令人忍俊不禁。这真是一只又漂亮、又可爱、又治愈、又喜欢探索的小银渐层啊。可惜,我们刚跟它近乎一些,他们就把它带回济南了,现在还常常想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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