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张克龙 ‖ 生产队老水牛的回忆
上世纪七十年代的生产队里以集体劳动,按工分计酬,那时候农业机械化还没有实现,耕种土地还是以人工与牲口为主,队里的大水牛起了决定性的作用。
那时我刚上小学,队里有打谷场,足有五六亩地大,场北头有一溜六间屋,东边三间是饲养水牛的地方,饲养员与水牛住在一个屋里,有一溜大石槽,一个石槽拴两头水牛,门后有淘草大缸,西间有两口大铡,里面是锄好喂水牛的草料。
我的家乡处于丰县北部,以稻麦轮作为主,所以种水稻时要翻地、趟田都得用水牛,老黄牛在水田里发挥不了作用。所以队里主要是饲养水牛。
牛屋,是社员们聚会的好去处,特别是到了冬天,放工回家吃过晚饭,不用吆喝,人们到牛屋里拉呱烤火取暖,我们小孩子也跟着大人去凑热闹。几个好拉呱的老年人那是每晚必到,在大铁锅里烧上柴禾边拉呱边烤火,好抽烟的大人们有的抽着烟袋,有的用报纸卷旱烟,天冷时再关上门,烤火的浓烟混杂着抽的烟味把我们小孩子呛的直咳嗽。有的时候在草料堆里听着故事就睡着了。
水牛是生产队的命根子,夏天用青草、麦秸喂,冬天用稻草、干青草喂,还要拌上豆饼,饲养员把草精心挑选,慢慢铡碎,再用淘草缸里淘净才能去喂。水牛喜欢水,在夏天都拴到场边的水沟里,让它洗澡降温。喂饱以后,饲养员还用小扒子刷刷牛身,水牛性情温顺,有时候大胆的小孩还爬到牛背上去玩,水牛成了孩子们的好伙伴。
水牛的作用可不小,翻地,趟水田全靠它,清早喂饱后,社员们套上水牛去整地,手拿牛鞭子,牛鞭子是不轻易打牛的,只是催促牛干活的一种信号,老牛在晨光中不用扬鞭自奋蹄,它知道这是自已份内的事,人们常说牛通人性。
有一年夏天,队里的一头大水牛身上有苍蝇和牛虻,饲养员不懂,就把喷水稻防治害虫用的六六粉给牛涂在牛身上,谁知牛干活一出汗竟然中毒死了,生产队长把饲养员拉来开会批评,把社员们心疼的不得了,水牛一死,生产进度就跟不上了,耽误了水稻的插秧。
有一头母水牛,体格健壮,既能干活,也能下牛犊,不论谁牵着下地都听话,到地头不用吆喝自已就拐弯,所以社员们都十分待见它,大队里还评它 为模范水牛,披红戴花。
随着时代进步,农业机械化的实现,水牛也逐渐退出了历史舞台,完成了它的历史使命,它的任劳任怨,不怕劳苦的精神深深地感动着一代又一代人。
老水牛的一生都在勤勤恳恳,任劳任怨的劳累着,将辛勤劳作的成果都奉献给了人们,最后自己老了,无法耕作了,又把自己的身体奉献给人们。它默默地劳作着,默默地奉献着,从来不求回报,它平凡而伟大。它何尝不像我们辛勤劳作的父母,更是劳动人民真实的写照。
作者简介:张克龙,农民,文学爱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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