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李昌杰 ‖ 乡愁之忆诗文(43)生产队的场屋
20世纪50年代至70年代末,中国人民在毛主席和共产党的领导下,经历了一场史无前例的伟大社会变革。人民公社制度的确立和公有制所有制的建立,使得作为社会主体地位的人民群众地位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提高。集体主义精神如同一股强大的洪流,冲刷并消解了自私自利的本位主义和个人主义。在那样一穷二白的基础上,共产党人成功地在意识形态领域将人们的思想引向“一大二公”,私心杂念得到了有效的遏制。特别是在那些文化水平相对较低的乡村,亿万农民从朴素的立场出发,虔诚地赞成并全力推动着共同富裕的社会主义社会建设。
我的青少年时代恰好是在这段激情难忘的岁月中度过的,故乡的一草一木、一事一物都深深地烙印在我的记忆中。而最能体现乡亲们大公无私精神风貌的,莫过于那些生产队的场屋了。
当年,我们大队被一分为八个生产队,每个生产队都像是一个大家庭,紧密地团结在一起,共同劳作,共同分享收获的喜悦。每年麦秋两季,是三夏三秋的重头戏,而麦收和秋收则构成了这两个季节的主体。每当庄稼收割上来,都要经过一段时间的脱粒,以便将粮食储存起来,为全队的社员提供口粮和种子。
为了照应好这些收获的果实,每个生产队都在麦秋场里建起了两间场屋。这些场屋都是用土坯砌成的,虽然简陋,但却十分坚固耐用。每间场屋都有两间房,一间作为卧室,供看场的人休息;另一间则作为明间,里面堆放着各种农具,如杈、耙、扫帚、扬场掀等,这些都是农忙时节必不可少的工具。
麦季的夜晚总是短暂的,我常常看到吃过晚饭后的队长、会计、计划员、保管员等人聚到场屋里,一边吸着旱烟,一边商议着麦收后的种植计划。他们是队里的主心骨,肩负着全队几百口人的生计和责任。谁家的情况他们都了如指掌,社员生活的提高和改善都与他们的精心布局和谋划息息相关。
我有时替父亲回家吃饭,就会帮忙看一会儿场。那时的夜晚,轻爽的夏风拂过脸庞,皎洁的月光洒满大地,一灭一闪的烟袋锅在黑暗中闪烁着微弱的光芒,构成了一幅绝美的乡土画卷。我常常沉浸在这样的美景中,忘却了时间的流逝。
七十年代初,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的是,从未听说哪个队里的粮食被人偷盗。特别是那些扬好的几万斤成堆的麦子,成万斤的黄豆,都堆放在场屋里,却没有人去下夜灌粮。那时,麦收从麦子上场到队里垛麦秸垛,前后需要一个多月的时间。实际上,直到秋收上场之前,只有个半月的时间不用看场。而看场时间持续更长的则是秋收季节。
那时,地瓜不用上场,而是地里收完直接分给各户。比如,收一地三亩地的地瓜,到下午拢成大小不一的堆儿,由会计、保管员、记工员组织过秤分配。各家在收工之后,就将分配的地瓜拉走。玉米则按包干分到各户去掰,而后归堆就地分配。到场里来的主要是大豆、谷子、高粱、芝麻等农作物。
在这些农作物中,芝麻可是个宝物。为了晾晒芝麻,生产队会单独辟出一块空地。待芝麻棵成串的穗壳晒干后,轻轻一磕,诱人的白色或古铜色的芝麻粒儿就会纷纷落地。有一回,我替父亲看场时,经不住诱惑,就偷偷地磕了不少芝麻,美美地吃了一顿。然而,好景不长,父亲回来后发现了我的“罪行”。本来就管教严厉的父亲,这次更是毫不留情地先训后揍,我的屁股都被打得发青了。
“这是集体的东西,你怎么能私自偷吃?”父亲严厉地斥责道,“我这保管还怎么当?”到了下午社员出工前,父亲把这件事告诉了队长。队长听后,也严厉地批评了我,并要求我亲自向全队作检讨。我站在全队社员面前,低着头,红着脸,声音颤抖地说:“作为一名中学生,我不该嘴馋吃集体的芝麻,请大家原谅我。”那一刻,我深深地感受到了集体的力量和纪律的严明。
七十年代初,生产队还试着种了几年水稻。收上来的水稻也得上场脱粒,再加上其他农作物,所以到场屋来看场的时间就更长了。一直要等到谷物包括秸杆全部分配完毕,才不用排号看场了。到了秋后,一般各队的场地都会耕起来种越冬的蔬菜。给我印象较深的是几亩地的芥茉,春天一开花,黄色的花朵映着阳光,真的是一幅天然的油画儿。
每到麦收前,队里都会派人泼水轧场,准备麦场。有的队则不动长年留着,以备不时之需。那时的场屋不仅是存放农具和粮食的地方,更是社员们交流情感、分享收获的场所。每到农闲时节,社员们都会聚到场屋里,一边抽着旱烟,一边聊着家常。他们谈论着今年的收成、明年的种植计划,以及家里的琐事。场屋里充满了欢声笑语和温馨的气息。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人民公社制度逐渐退出了历史舞台。那些曾经承载着集体记忆和情感的场屋,也逐渐从人们的视线中消失。如今,当我再次回到故乡时,那些熟悉的场屋已经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座新建的房屋和现代化的农业设施。虽然时代在变迁,但那些关于场屋的记忆却永远镌刻在我的心中。
我常常回想起那些在生产队场屋里度过的日子。那时的我们虽然物质条件匮乏,但精神生活却十分丰富。我们怀揣着对集体的热爱和对未来的憧憬,共同劳作、共同奋斗。那些日子虽然艰苦,但却充满了希望和快乐。
如今,当我再次漫步在故乡的田野上时,那些关于生产队场屋的记忆就会像潮水般涌上心头。我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充满激情和奋斗的年代,看到了那些勤劳朴实的乡亲们和他们脸上的笑容。那些记忆如同一幅幅珍贵的画卷,永远珍藏在我的心中。
生产队的场屋不仅是我记忆中的物质载体,更是那个时代精神的象征。它见证了中国人民在毛主席和共产党的领导下所经历的伟大社会变革,也见证了乡亲们为了共同富裕而付出的辛勤努力和汗水。虽然那些场屋已经不复存在,但它们所承载的精神和情感却永远铭刻在我们的心中。
在未来的日子里,我们应该继续传承和发扬那种集体主义精神和大公无私的风貌,为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而努力奋斗。让我们铭记那段激情难忘的岁月,珍惜今天的幸福生活,共同创造更加美好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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