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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谈」王海青 ‖ 诗词漫谈

来源:本站    作者:王海青    时间:2025-03-27      分享到:


诗,我觉得可分为两类,真诗或伪诗。真诗,源于人的强烈情感,要通过诗这一形式表达出来。而伪诗,则没有什么情感,是为写诗而写诗。伪诗不是基于情感的抒发,而是基于一些其它的目的(简单的为名、利等)。要写诗了,东写一句,西凑一句,往往一挥而就,写成一首。这类诗一般都是主题先行。

写诗,先有主题,也不是不可以,但一定要融入感情,或者在主题的框架内,有独特的理解、认识、发现,然后以诗的样式,表述下来,否则就成了伪诗。

人的情感是复杂的,写出的诗也就多样起来。有的诗还好,通俗易懂,还有意境。而有的诗则晦涩,不知所云,如坠雾中。

传统写法的好诗,让人感受到作者真挚的感情。当然,现代写法的诗,有的写的也不错,虽然我们可能没看懂作者表达的含义,但是作者表现的情感,或语言的美,实实在在地摆在那里。最麻烦的是,看起来像诗,却是这里一笔,那里一笔的东西。我认为那是故弄玄虚的。

我走上文学之路,是从写诗开始。我早年接触最多的,是诗这一文体。我现在看重的,欣赏的,是从感情出发,朴实、通俗的诗。有人可能厌烦那些明白如话的诗,认为那不是诗,实际上这样的认识上是偏颇的。“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 日日思君不见君/ 共饮长江水”,宋代李之仪写的这几句,谁能说不是真正的好诗?我认为通俗也是诗的一种风格。二十年前,我也想循着朦胧诗的路,去走,而终于行不通。应与自己的性情,汲取文学(诗)营养两个方面有关。常用现代技法写诗的人,是因情感与现代派有着契合,又喜欢现代派的创作手法。

诗无定法(没有固定的形式),是新诗的一个特征。诗的形式或许有千种百类,但诗还是有其根本与共性的,那就是诗要有统一的情感。诗人内在的情感是诗之血脉,应该畅通顺达的。诗也要有普通文章的起承转合,符合事物的基本规律。拼凑的诗,没有统一的气韵。

以上说的是现代诗,有些也可以供古诗词参照。下面再说些与新旧诗词相关的一些浅见。

写诗词,无论新旧,大体可以分为三个阶段:初写,熟练,更高的探索阶段。对这三个阶段,我的理解是:初写阶段,可能写的极不成样、模仿、陈词、滥调,不但缺乏对诗词的基本了解,起码的修养,而且无法把握什么样的思想与情感有意义,还不大明白怎么抒发。这些都不是问题,买上一些有品质的诗集词选,多读多思,慢慢修炼诗心。写也不可少,不要怕写的丑、粗、陋、浅,想写,就写下去,这样的操练必不可少。没有浅陋之作,就没有精妙之作。谁都不可能一下笔,就写出花来。在经过了一定时间的初写阶段,就到了熟练阶段。这个时候,对诗词的格式与技法,要表达的精神,都有了相对深入的了解,有了诗词根本的修养。这时候,写的东西遵循一些诗词或显或隐的章法。有时旧的腔调中出现一些新质。这个阶段,到了末期,要竭力抛却那些陈腐的气息,写出新鲜的思想与感情。写出创造性的东西,是进入更高探索层次的要求。只要思想与境界到了新的境地,才能写出富有创造性的作品。

在探索阶段,要试着让自己的脉搏联通时代的脉搏,让个体发出时代的呼声。像毛泽东、陈寅恪等写的古诗词,把自己的感情与时代对接,就是今人写古诗词的好路子。只有写出了自己在时代中的新的思想与情感,才能笔吐莲花。

对写诗词的不同阶段,要求不一,比如,第一阶段要的是敢于去写。资深的诗词作者要多鼓励诗词新手,而不是一味指摘其不当、不妥处,保护其写作的积极性。第二阶段要求就高了,诗词作者之间可以互相切磋、探讨。平仄、韵律、对仗,这些规则,还是要遵循的。第三阶段,不能死板地写,硬生地填,还是要基于感情的抒写。真正的今人写的好的古诗词,源于古文修养的深厚,对古诗词的熟谙,并不完全一板一眼,有时是要跳出一点格式的小圈子。人的情感,不见得就能完全放在格式里面,大小、胖瘦,不多一毛,不差一毫。在这里,我并不是鼓励作者们都去不遵规则,任意随性发挥,而是要更加看重思想与感情的需要。

诗词理论学习与写作实践,是诗词理论修养与创作水平齐头并进,互相促进,互相影响的过程。不是说先学好了理论之后,再动笔。或一直动笔,疏于理论的研习。而是需要根据自身的情况,对理论学习与写作实践有所侧重,只有如此,方能让二者相得益彰。

再说古诗词体的发表问题。喜欢古诗词,从事古诗词体写作,刚开始写的作品,可能很少示之于人,慢慢地就要在众人面前展示出来。这就涉及到发表。发表或在网络平台,或在纸媒上。古诗词体写的规范,标诗词的名称,自然没有什么问题。如果不符格式,则不宜标诗词的名称。发表时,更不宜标古诗词体的名称。不符规范的古诗词体,发表出去,对资深写作者,影响不大,因为他们能鉴别,对新手则容易产生误导。这不是说写的不规范的古诗词体,就不能发表了。只要不标古诗词体的名称,仍然可以面向众人。这是写古诗词体的文友,需要注意的事情。

下面说一下我对于文艺争鸣的看法。对于文艺方面的认识,因人而异。大家强调的的侧重点不同,立场与说法就不同,这很正常。文艺方面的争鸣,不见得非黑即白,非对即错,非此即彼。应以平常心正视多种观点的存在,想想这些观点存在的缘由,必能扩大自己的认知与格局。

我们也不能见了一种“新”的作品,就立马用惯常的眼光轻之,而要俯下身,深入考察作品的纹理。在某些历史时期,不伦不类的诗文,放开了想,有时或是新的文体。关键是不是用新的形式,写了新的东西。文体一直在不断变化,《诗经》、《楚辞》,唐诗、宋词、元曲,文言、白话。就像当初,朦胧诗一产生,不也颇受非议吗?而非议者,却显得有些保守。倒是宽容的谢冕、孙绍振等评论家,看清了时代发展下,文学思想与情感,有了新的表达方式。但同时不能否认,所谓的“朦胧诗”中,泥沙俱下,有真金,亦有泥污。

零零散散,随心而谈,一点关于诗词的拙见,一抒为快。或有不严谨,或有疏漏之处,望方家批评指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