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菜场沾着露水的青菜

到医院窗口递出的药单

它辗转在每双粗糙的手间

染着汗味、油墨和尘烟

建筑工地的皱纹里藏着它

学区房认购合同上签下它

深夜路灯下拉长的影子

数着明天早餐的硬币声

有人用它丈量山的高度

有人把它折成渡河的船

也有人把它捏成铁锁链

锁住良心底层的暗流

这彩色的纸从不说话

却让世界喧闹如集市

它记得每颗汗珠的重量

却照不见灵魂的颜色

当最后一张钞票老去

在养老院颤抖的掌心舒展

它终于听见——

一枚硬币在募捐箱的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