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饱满或空空（外一首）

刘隽

这是诗的四月。花朵

沸腾，春水沸腾。浸泡在

沸水中的海子，双眼清澈

两手空空

四月，人间在摇曳

多姿的垂柳，在试图游戏

河里的鱼虾。尽管河中

早已空空

黄昏的村庄，在纷扬的

炊烟里，恍惚又听到

娘唤儿乳名的声音

而回应她的，只有她自己

空茫的回声，和柳絮寂寞

如雪的飘落

静了，四月。静如这仅有的

灵泉。没有一丝波纹

哪怕投下一块巨石

也会被静水，极快地吞没

剩下的，我，或我们……

守在这里。一座辉煌的

庙宇。饱满，或空空

春色铺满乡土

春风识途，引领

燕子归来。吹落

杏花春雨。草，

在不经意间爬满了

老家的北坡

村街巷里，放学的

小人儿，蝴蝶一样

在追逐嬉闹。

本家的三叔在侍弄

屋后的菜地

一畦畦的蔬菜

肥肥地绿着，晃着

谁家的院墙，探出

几枝梨花，好像

一些沉寂了一个

冬天的笑容，落在

路人的心上——

无边的春色，爱情般

铺满了乡土

爱人啊，莫错过